睡过头了

【贾艾/架空】花糖(上?)

lokane:

*速撸挑战,真的赶时间速撸,循环歌单放空脑子写出来的,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,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写


*大概是中世纪AU以及混合了一大堆奇怪的设定,随心而动


*没什么质量,看看就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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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尸体被放在冰柜第一层,这里没有四季,只有冰冷和一点暖红的灯光。但是我并不孤单,我认识了许多可爱的孩子,它们都有漂亮的球型关节,我们每天一起玩捉迷藏。


因为没人要我,我才会来这儿,那时候冰柜上盖了黑布,所以我没有见到贾昆。我第一次见到贾昆的时候我们在捉迷藏,我捂住眼睛数了20下,外面没有声音,于是我睁开了,看见它们都并排坐在墙边一动不动。这时候我看见了贾昆,因为是从下往上,在我的视野里他看起来很奇怪。他并没有和我说话,而是开始给冰柜换液氮,我躺在冰柜里瞧他,可之后他就离开了。


有时我会问他一些问题,比如“贾昆,为什么没人带我回家呢?”或者“贾昆,我为什么会死?”大多数时候他会给我回应,所以我知道我父母死了,兄弟姐妹也死了,有的战死了,有的生了病。我的哥哥,打了一场仗。他死了,有老鼠咬了他的尸体。然后有其他的老鼠咬了我的弟弟,我的弟弟亲吻了我的姐姐和父母。我没有问他们是否曝尸荒野,因为这有些让人伤心。虽然我已经不会伤心了,但想象他们的尸体腐烂被老鼠咬掉的样子仍然是我不愿意的。


只有贾昆不在的时候,它们才会陪我玩。那时候窗帘全都拉上了,只有玻璃罩里一点微微的光。它们躲起来,我闭上眼睛,然后睁开。通过液氮看外面会扭曲,但我总能指出来它们藏在哪儿。也许是红裙子,或者露出来的舞鞋——总会有破绽的。之后,它们开始疯跑。兰娜被笔刷绊倒了,一个发光的东西掉出来。她跪在地上捡起来,拉开白色摸胸塞进胸膛去。


“这是心。”她告诉我。


“我也想有心。”我说。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。“我的内脏都没有了。”我说,“因为需要消毒。”兰娜把闪闪发光的心取出来,捧在手上给我看。“你会有的。”她站在冰柜外面安慰我,“他会给你的。你也会有衣服穿,有新裙子。这样,你就不用再做一个苍白的小孩子了!”


下一次来看我时,他擦拭了工作台。然后回收液氮,打开了冰柜。我仰头看着他的脸,那是多漂亮的脸啊!像长河里月亮的倒影,像朝霞后浅色的太阳,像是处在满是夜莺的花园里。我和他说话,可他并不理睬我,只是拿软尺量了我的身形。它们也静悄悄的,并排坐在那儿;一声不吭,垂着头,也不再对我玩弄金色的卷头发、或者眨可爱的玻璃球眼睛了。


之后工作台忙碌起来,他日夜趴在上面绘画,用炭笔画一个女孩子。尺寸标好以后,房间里充满了缝纫机的响声。他把裙子扔在容器里煮沸,剪下上面最美丽的部分,衣架边堆满头花、蕾丝、蝴蝶结和银色领针。又过了不久,缝纫机下出现了一条漂亮的新裙子,黑白相间,缀满玫瑰花边。这条新裙子被挂在衣架上,没有给贝丝或者兰娜。之后镊子和锉刀又摆上来,他趴在玻璃灯罩旁边,开始雕刻一张脸。


第三次的时候,我小臂的骨头被取走了。我的手臂空空的,中间露出一条刀割的缝,里面冰冰凉凉。后来,连我的肋骨也不属于我了,这让我有些失落。刀割的线条很平整,肉块可以闭合,只要我静静躺着,胸口的线就不会崩开,看起来还是一个可爱完整的姑娘。我能怎么做呢?它们都不和我说话了,我只好继续躺在冰柜里,看灯罩上的小蝙蝠了。


贾昆一直在这儿,可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和他讲话。我嘟着嘴看他慢慢磨出肘关节的形状,关节看起来很光滑。我的手臂也是很白的,指关节也很白,而且指关节很复杂。


至于眼睛,他没有用我自己的眼睛来制作。我的眼睛是孔雀石做的,是比我自己的眼睛还要漂亮的有条带的深绿色。我的脸颊上刷着健康的潮红,但我自己的脸颊其实是非常苍白的。他的技艺很精湛,贝丝和茉西都很漂亮,这个我也比我本身更漂亮。


最后,我穿上了缀满玫瑰花边黑白相间的新裙子,棕色短头发别着头花,可以活动自己的球型关节,转动娜梅莉亚身体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齿轮。娜梅莉亚没有皮肤,她是用齿轮和钢材组建起来的一只狗,可是她会叫,而且她要吃东西——她吃机油。她总是跳进机油桶里,机油从管子流到喉咙的卡槽里,然后流遍全身,最后咔嚓咔嚓从腹部的大齿轮滴下来。


贾昆告诉我她不饿,但是吃机油可以帮她保持零件的润滑。这个时候,我正坐在他旁边擦那个有尖长的喙的乌鸦面罩。他突然停下来,问我是不是还需要什么呢?我回答不出来,我不知道自己还需要什么,但是我想起了兰娜的话。


“我想要一颗心。”我说。


他问我:“你知道女孩子是用什么做的吗?”


我不知道,所以他笑了笑。“是砂糖、香料,”他告诉我,“还有一切美好的东西。”


砂糖和香料,这是不难找的。但是所有东西都要消毒,要在容器里煮沸。我跪在旁边,卖力地熏香樟树叶,不让灰弄脏我的裙摆。我们的玫瑰花,是从西装口袋里剪下来的,是领口那个口袋。这些玫瑰要先煮沸,才能成为干净美好的东西。这是很显然的,因为这些穿着西装的人,他们不再需要这朵花了。


我问:“他们为什么要在西装上别玫瑰呢?”


“因为他们去参加朋友的葬礼。”贾昆说。


我问:“为什么朋友会死去呢?”


“因为老鼠咬了玫瑰花。”贾昆说。


最后,我有了一颗心,和兰娜的一样,闪闪发亮,中间有一缕从我的尸体上剪下来的头发,我把它放进胸膛里,双手捂住那里。突然间,我觉得它好像在跳动:我的脸颊好像真的是因为健康而不是涂料才泛起红,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很多东西,很多情感,有好有坏。我开始讨厌兰娜的蓝色外套,羡慕贝丝的金色头发。


贾昆问我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

我觉得一切都好,这种适应对我没有问题。然后我想起我哥哥打了一场仗,老鼠咬了他的尸体,老鼠又咬了我的弟弟。我的弟弟亲吻了我的姐姐和父母,他们的尸体和贪食的死鸟堆在一起。我走过去,去看那个打开的、没有液氮的冰柜里我的尸体:


 


——哎呀!它已经腐烂啦。


 


TBC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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